西烛

卡文重度患者

经年

成历三年 冬​

雪下得很大,眉目清丽的男子站在院中,厚重的白狐裘衬的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小了。地上雪有两寸厚,只有一串他刚踩出的深深浅浅的印记​。在这园中住了多久,他也记不清了。只记得这样的雪看过三回。大约是腊月中旬了吧,那过几日又有人给他送东西来的,到时候再问问。他这样想着,不自觉折下一支梅,慢慢蹲下,想在干净的雪地上写下什么。可写什么好呢,他早就别无所求了。除了日复一日的活着,他差点没记起他为什么活着。左右不过是几年前的那一阵心悸,还有他几年来没有细想过的那个人。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,细想那些事如此麻烦,于是几年来就没再深究。深究又有什么用呢,对或不对都没人来告诉他答案。

他在雪地上蹲了许久,终于落笔,“平安顺遂”。可他已经够平安了,也够顺遂。他摇了摇头,站起身,他觉得这么写不合适,可前几年都这么写,今年也没什么。

他没去回想刚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。他把梅花放在门边的竹篓里进屋倒腾燃尽的暖炉。他的手很好看,手指细长,指节分明,但冻得毫无血色。

大约三四年了,他还是怕冷。

评论(1)

热度(1)